虽然破获了第一个案子,但随风哥回到化府后对我俩的夜猫行动并不是很满意。
不是不满意结果,而是对我们漫无目的的状态不满意。
之后随风哥把自己关在家中闷头想了五天,出来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对我说道:
“我们没有固定的消息来源,也没有明确的方向进程,这样下去很容易变成无头苍蝇”
“并且我想了很久,还是觉得光凭咱们两个成不了事,效率太低”
“我总结了接下来的发展历程,大致如下”
“一:在太平县里收买一些探子,作为主要消息来源,方便筛选案子”
“二:创立一个组织,吸引志同道合的人加入进来。这个倒也不急,毕竟需要考虑因素的比较多,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可以尝试邀请”
“三:我们本质上虽然是在做好事,可却不能暴露身份,这和身份高低无关,很多事情一摆到台面上就会变味儿,而且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所以我决定先慢慢扩大组织,然后打响名气,最后得到官府的认可,能够光明正大地接手案子”
“华弟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我摸了摸脑袋,觉得随风哥说得没有啥大毛病,但还是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问题。
“随风哥,咱们组织缺人的话,为什么不直接抽调化府里的护卫呀?府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?抽个几百人出来不就有人了嘛”
随风哥手捂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:“这个法子我也想过,但想了想还是算了,他们是我的手下,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,强扭的瓜不甜”
“而且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,我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想法”
我听到这句话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,猛然想到了什么,但又转瞬即逝。
这种感觉真的异常难受,我努力地回想方才脑子里的灵感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怎么了华弟,有心事?”随风哥略显担忧地对我说道。
“怎么了小子,有心事?”
我脑中倏地闪过云琪哥的身影。
就是这种感觉!
但究竟是什么?
为什么会想起云琪哥?
我急切地想要将这个灵感勾勒、描绘出来,但却总是感觉差了一点点,就差一点点。
“啊啊啊!好烦啊,到底是什么?”我想不出来,竟有点头痛欲裂,头皮发痒,情不自禁地抓挠起了头发。
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,随后一股温热的内力再我的体内传导开来,驱散了那股心烦意乱。
“身体不太舒服?”随风哥再次忧心忡忡地问我。
“没…没有,就是…念头不太通达,但我却说不清它”我看到随风哥搭在我肩膀上的手,瞬间如释重负,只是那股灵感消失全无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。
“念头,不通达?你指我们的行动吗?还是指我们的职业?”随风哥好奇问道。
“不……”我刚想说不是,却立马联想到另一个问题,我的确有疑问。
“随风哥”
“嗯?”
“你为什么会想要做夜猫呢?”
“这个问题你前几天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?”随风哥双手环抱于胸,歪头不解,眉宇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你脑袋是不是烧坏了?
“不是…我指的是,另一个层面,你这样不计回报地做夜猫,真的…没有别的所图吗?”
随风哥忍俊不禁地笑了笑,“我能图什么呀?图财?图色?”
我咬了咬嘴巴,一时接不上话,随风哥也不说话,就愣神地看我,空气陷入沉默。
“真要说的话,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图,我只是?嗯?单纯想这么做而已?”随风哥沉默了一会儿,重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单纯想这么做而已?…”我低头呢喃,将随风哥的这句话反复咀嚼。
意思我懂,并不复杂。
心里却还是总觉得缺了块东西,并时不时蹦出云琪哥的影子。
“人啊,想得太多会生病的,别想啦,去吃饭吧”随风哥见我有些魔怔,摸了摸我的脑袋细声说道。
“哦哦…好!”
我晃了晃脑袋,不再去思索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两天后,在随风哥收买的探子发来的情报消里,我们选中了要插手的案子,一起发生在夜市的命案。
夜市这个地方比较特殊,大街两旁是各种大排档和烧烤店,平时白天没什么人,至少有一半的店铺都是关门歇业的状态,颇为冷清。
可一到晚上就完全变了样:所有店铺都把桌子椅子摆到街面上,中间留的空隙窄到过个人都费劲,整个大街似乎变成了一个大饭店,如果不是椅子和桌子的颜色不一样,很可能到最后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哪一家饭店的菜。
坐下之后,更是人声鼎沸,蒸汽升腾,一个桌子的人相互说话不大点声都听不见。
快赶到现场的时候,我远远就看见了巡捕。
本来以为案子会伴随着一定骚动,走近却发现整个夜市热闹依旧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小二端着盘子在人群中穿梭,到处都是酒碗碰撞的声音。
最后我和随风哥在夜市中间部位的一家烧烤店找到了巡捕,店里空荡荡的,一个顾客都没有,只有两个小二在收拾外面的桌椅。
我和随风哥很自然地凑过去,这一回我俩的身份倒不是“冒牌官差”,而是一家小报社的风媒,随风哥还煞有其事地做了两张“采访证”。
出示采访证,随风哥和巡捕表明我俩有想插手帮忙的意图。
“巡捕大哥,我叫风破云,这是我弟萧焉”
“我们姐弟俩是刚加入《逗破苍穹》的风媒,上头催我俩快点出些稿子,你看这样行不?我们姐弟俩给你们搭手,你们行个方便让我们把破案过程记录成一篇稿子怎么样?”
巡捕看了眼采访证,没有犹豫太久便直接点头说了声没问题。
在太平县,这种没有什么油水和利益纷争的命案,官府并不反感风媒的介入,反而挺欢迎,毕竟多一个人他们就能省一分力气,更谈不上啥损失。
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随风哥问巡捕。
巡捕摇了摇头,一副无奈的样子。
我心里一沉,多半又是没有头绪的案子。
巡捕给我俩讲了下他们了解的情况。
他们接到的通报是打架斗殴,来到现场后,店里的小二说被打的是他们店里的老板,已经送到医馆了,巡捕往地上一看,一大滩血迹,看样子受伤挺严重。
店里现在只剩下三个店员小二,其中两个在收拾东西,老板娘和被打的老板一起去医馆了。
现场除了一大滩血迹什么都没有,随风哥让两个店员尽量别挪动打架位置周围的东西,也别把血迹破坏了。
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受害人的伤情,随风哥决定先去医馆,还叫了个店员和我们一起。
到了医馆一打听才得知,他们老板已经被送进急救房了,两个值夜班的大夫都在抢救。
急救房门口,一个女人正蹲在那儿哭,上前一问,果然是被打的老板的妻子。
随风哥告诉她我俩是协助官府破案的风媒,想问下被打人的伤情,了解下当时的情况,结果这个女人告诉我们她什么也不知道。
他们夫妻俩开了一个小烧烤店,屋里屋外一共十几张桌子,老板负责烧烤,她在屋内算账。
当时外面声音嘈杂,等小二进来告诉她老板被人打了,她冲出去的时候,老板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。
后来店员喊来医馆的大夫,把老板送上担架后,她也跟着一起来到医馆。
我问她老板伤得重不重,女人还是说不知道,只知道肚子上都是血,老板晚上烧烤习惯光着上半身,她出去的时候小二拿了一件衣服盖在老板肚子上,她没敢掀开看。
随风哥问她衣服在哪儿?她指了指医馆的垃圾桶……
我赶紧过去把垃圾桶的掀开,幸好里面垃圾不多,短袖衣服就在表面,整件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。
没多久,之前遇到的巡捕赵铁柱与我们在医馆汇合。
他一路小跑带喘,到了近前问我怎么样,看得出有点着急。
“人还在抢救呢,咱们先等会儿”
随风哥和我坐在急救房门口,相顾无言,虽然里面正在被抢救的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。
但是站在门口总有种异样的感觉,这种地方,生命流逝只在转瞬之间。
这道门仿佛就是阎王殿,推出来的可能是一个生命,也可能是一架躯壳。
等待的时间里我问随风哥,他有没有办法救里面的小老板?
随风哥说有,但这个伤势需要准备的疗伤圣药太多,根本来不及,他也爱莫能助。
我俩对视一眼,无声叹了口气,继续干坐等待。
大约过了一刻钟,门开了,两名大夫一起抬着担架出来,上面只有一张白布,一张白床单把整个人都盖住了。
女人“哇”地一下放声大哭,扑在担架边大喊大叫。
大夫一眼就认出了赵铁柱,赵铁柱和这里的大夫都挺熟,因为几次案件都是大夫在医馆这边给被害人做的笔录。
眼前这个大夫还曾经陪赵铁柱一起去重症病房做过笔录,算是一起战斗过的,便主动走过来把我们带进了他的办公室。
“什么伤?怎么死的?”刚进办公室赵铁柱就问。
“别提了,肚子被捅得像蜂窝似的,多少个创口我都没细数,送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,等到我们把肚子打开,里面内脏全稀巴烂,你要问死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,先按照失血过多算吧”
大夫摘下口罩,一边喝水一边说。
“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捅的吗?”随风哥问道。
“伤口不大,但是太多了,有的都连在一起成豁口了,我感觉像是缝衣针那种东西”大夫用手比划着。
“穿羊肉串的铁钎子?”我和随风哥同时说道。
“对!对!差不多,大概就是那种东西,烧烤用的铁钎子”
我和随风哥离开医馆回到夜市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,夜市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小二在收拾。
案发地点被围上了绳子,几名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仵作在进行勘验,周围的店铺不时有人过来指指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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